【双leo】一路同行
角色关键词：黎簇×申赫
又是一节无聊的数学课，黎簇看着窗外发呆，老师讲的那些方程式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已经一周多没见到申赫了，每次电话都是匆匆挂断，微信也是隔很久才会回复，昨天更是破了最高纪录。
当时他正跟苏万窝在校门口的小摊吃涮毛肚，他嘲笑苏万：“你这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样子好像一条狗。”苏万把擦了鼻涕的纸精准的砸到他的笑脸上：“滚！你才是狗！”
“操！”黎簇顿时笑不出来了，刚想发起新一轮反击，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到亮起的锁屏界面上弹出一条来自申赫的信息：“嗯。”
？
这没头没脑的一个字让黎簇失去了继续同苏万战斗的兴趣，他打开手机点进微信，脸色变得更臭了。苏万看他坐在对面玩儿变脸，咬着签子想了几秒钟，依旧猜不出他是怎么了，随口问了句：“被甩了？”
结果被小桌子底下无处安放的长腿无情的踹了：“滚！闭嘴！”
苏万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五串毛肚全拿到自己盘子里，又扯着脖子喊：“老板！再来50串！”
黎簇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盯着翻腾的辣锅，觉得自己心里也跟这滚烫的红油一样，上上下下甚至泛起白沫。
也难怪他会生气，他上回问申赫：“你是不是周末又不能回来了？”申赫刚刚才给他回了一个“嗯”。不能回来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又看到上一次聊天记录的时间是9号09:36，而现在是12号的18:03，也就是说申赫过了三天多才回他微信，这已经打破了“最长不回信息时间”的记录。
“忙忙忙，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黎簇把手机摔到桌上，抬头看苏万依旧吃的热火朝天，没来由的更加生气，又踹了他一脚：“你丫的赶紧，别吃了！”
苏万吞下最后一块肚片，看着黎簇已经起身离开的烦躁背影，忙招呼老板：“买单！买单！”
申赫是名医生，黎簇和他是在医院食堂认识的，当时自己拄着拐手里拿着个餐盘正在窗口前面拿菜。食堂是自选菜色统一结账的，因为行动不便移动起来速度有限，排在后面的人渐渐就有些不耐烦，黎簇好面子又不服输，死死抓着拐憋着劲奋力往前挪，才跳了两步身后就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我来帮你吧，你这样又要拄拐又要拿菜很不方便，万一摔了就更不好了。”黎簇回头就看到一个棕黄色的脑顶，再一看，穿着白大褂。
“谢谢谢谢，那麻烦你了。”考虑到实际情况，他也就没客气，把餐盘交到对方手上。腾出一只手之后，黎簇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他一边前进一边指引对方帮他把需要的菜放进餐盘里。
“谢谢。”结了账之后，小医生一手一个餐盘端到座位上，这是黎簇跟过去坐下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用谢，你这么不方便怎么还一个人来食堂啊，没有人陪你吗？”话一出口，黎簇夹菜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小医生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抱歉啊，我无意探听你的隐私。我是儿科的医生，我叫申赫。”他马上用自我介绍来转移话题。
黎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关系，我跟我爸关系不好，他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估计他也懒得来看我。快考试了，同学都忙着复习，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我自己也能行。”
或许是黎簇和父亲的关系让申赫有所触动，他当下提出接下来的日子他可以负责帮黎簇打包三餐送去病房。
“那不是太麻烦申医生了。”黎簇摇头拒绝。
“不麻烦的，你把病床号告诉我吧，我晚上去找你。”申赫把自己的炖罐放到黎簇面前，把黎簇的清汤端到自己的餐盘里：“吃吧，你伤筋动骨要吃点有营养的。我请你。”
黎簇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鸡蛋肉饼盅，这份来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温暖让他喉头发紧，感觉眼睛里也进了热气。他低下头狠狠扒了两口饭，含糊着又说了一次“谢谢”。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渐渐就熟了，黎簇住院那段时间申赫每天像打卡一样准时一天三顿的给他送饭，赶上休息日，他还会亲自下厨。再后来，交往愈发深入，两个人会谈天说地互相倾诉，也会彼此安慰照顾。到黎簇出院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发展成了恋人。
黎簇平时住校，周末会去申赫家小住，如果赶上申赫出诊或者值班，黎簇就会先在家里打扫卫生，然后去接他下班或者陪他值班。叛逆少年黎簇，作为一个公认难搞的小孩，面对比自己年长的申赫医生，意外的成熟乖巧如一只忠犬。
但再忠的犬也还是由狼进化来的，总归是保留了一部分的野性和脾气，在经历了一周多的冷遇之后，黎簇爆发了，他决定翘课，亲自去医院逮人。
这段时间申赫一直说自己很忙，忙到见不到人听不见声信息回复延迟，黎簇觉得这不正常，以前就算连着好几台手术或者好几个大夜的轮值，申赫也会见缝插针的给他发微信或者视频汇报自己的情况。黎簇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宠了，他边翻墙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边想，如果申赫真的有了新欢，他一定要把那个“新欢”的腿打断，然后再把申赫关起来，帮他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假，为所欲为。在朝医院走的路上，他又想，这不正常，真的不正常，作为一个学习强国积分一万分以上的优秀党员，申赫是个道德底线极高的人，脚踏两船这种事，他应该干不出来，那他不回家还冷着他，就还有一种可能是真的非常忙，忙到焦头烂额也说不定，甚至也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想得越深入，黎簇就越不安，他的脚步渐渐快起来，后来直接开始奔跑，他不想再多等一秒。
进了医院大门，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宽敞的大厅现在门口被装了一排的铁围栏挡住，只留了一个入口还加了台安检机，他环顾四周，发现保安和戴着红袖标巡逻的人也多了好几个。他没带包之类的东西，直接走的安检门，工作人员拿着金属探测器在他身上前后扫了一圈，扫到裤子口袋“滴滴”响了几声，还让他把钥匙拿出来确认了一遍。过了安检之后，黎簇心里更加不安，他连电梯都来不及等，三两步的就顺着楼梯往四楼跑。
儿科在医院的四楼B区，跟妇科和产科同一个楼层，黎簇喘着粗气从楼梯间冲出来，还没缓过来就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
“申赫！”黎簇出离愤怒，他没有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因为他看到申赫的手臂吊在胸前，头上还戴了绷带帽。
申赫正在跟病人家属交代注意事项，忽然听到黎簇的声音，一回头果然看到小朋友从远处走来，胸口起伏、双眼通红，看起来已经气炸了。下意识就做了决定，双腿反应飞快的开始狂奔。
“你还敢跑！！！”黎簇和申赫一个跑太多腿要断了，另一个手被吊着影响平衡，饶是这样还是你追我赶跑了十几二十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是在参加残疾人运动会。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黎簇长臂一伸，终于逮到了这个不省心的人。
“你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黎簇想伸手碰一下他的头或者手臂，却又不敢用力。
申赫深吸一口气，他本来想能拖一天是一天，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逃课出来的吧？”申赫试图转移话题。
“你别管，你告诉我谁伤的你。”就算申赫表现出一副“事情都过去了，无所谓，不要追究了”的架势，黎簇还是气得要死。他知道申赫的手以前就受过伤，为了重新站上手术台，他复健了很久，做了很多努力，平日里处处谨小慎微，连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黎簇都舍不得让他提，现在不止那只手臂又一次受了伤，就连脑袋都被人开了瓢。自己放在心里如珍如宝的人，却被人暴力相向，能忍就不是男人！
“你不告诉我，那我去找别人问。”黎簇转身就要去护士台，这里的人他基本上都熟，随便找个人一打听，他什么都能知道，说不定还比申赫告诉他的详细呢！
“诶！你别！我跟你说就是了！”申赫忙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他，慢慢的把来龙去脉讲给他听。
上周的某天晚上，儿科急诊来了个七个月大的小孩，哭闹得厉害，家长说孩子已经这样断断续续哭了一天了，睡也睡不踏实，总是哼哼唧唧，还吐了几次奶。当班的是刚刚转正的医师，给宝宝量了体温确认正常之后，简单做了听诊和触诊排查，心率正常，胸腔及双肺无水泡音，腹部无硬块，又询问了近两天的排便情况，家长反映均为正常。根据以上情况，医师给了继续留意观察的建议。结果等家长过了48小时再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情况就严重了，那天的急诊当班医生是申赫，他见小宝宝脸色苍白，摸了腹部已经有明显硬块，一问家长，从昨天开始宝宝就会拉稀、呕吐，但是哭的不厉害，家里人以为是普通的消化不良，给它喂了点益生菌就没太往心里去，而且想着前一天的就诊结果，也就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当天晚上竟然便血了，一家人才慌了神的又往医院赶。申赫心里已经对病情有了预判，但需要佐证，他给病人开了彩超，但一看要做检查，家长就变了脸色，说他是为了完成任务忽悠人骗钱，大部分的病其实开点药吃吃就好了！申赫明白如果真的是他预判的那种情况，那么每一分钟的时间就都十分宝贵，他直接跟家长说：“彩超你们去做，钱我来出，不收你们的。”然后赶快安排了当天的护士带他们去走绿色通道。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跟他预判的一样，是肠套叠。而且从影像学和宝宝的症状和发病时间来看，有一小段肠子已经坏死，错过了使用灌肠方法治疗的最佳时机，他当机立断就安排了急诊手术。一听说宝宝可能有生命危险，一家人吓得腿都软了，当下里也顾不了那么多赶快签了手术的告知书、同意书等，送宝宝进抢救室抢救。经过申赫的努力，手术很成功，宝宝后续住院观察了两天，恢复得也很好。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申赫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对方是在自己职业生涯救死扶伤无数中的一员。谁知等孩子出院的第三天，一家人就翻脸不认人了，他们跑来儿科大闹，先是要找最开始的医师算账，说他是庸医，连病都瞧不出，贻误病情。闹着闹着又说申赫是黑心大夫，想赚黑心钱才切了宝宝一截肠子，好拿去做器官拍卖。
听到这里黎簇已经完全震惊了，器官拍卖，一段坏死的肠子吗？！
后面的事不用申赫说黎簇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他们趁申赫不注意，袭击了他。
实际情况是，那家人本来要找最开始的医生修理他一顿，结果那天那位医师刚好休假，那几个家属在外面等了半天堵不到人，就直接冲进楼里去找，正赶上申赫下班从办公室出来，几个人像憋疯了的神经病一样冲上来，照着申赫的头就是一个酒瓶子砸下去，然后在他倒地时，又围着他踹了好几脚。值班护士都懵了，还是巡查的保安很快发现情况，吹哨示警并同时报案，申赫也被送进了抢救室。
黎簇说要找这群白眼狼算账，申赫拦住他：“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这样，所以才不敢让你瞧见我现在这副样子。他们都被抓了，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得了应有的惩罚，你就别冲动了。”
黎簇从来不会对申赫说“不”，既然申赫这样请求他，他也就乖乖的应了下来，心里却有了另一个主意。
“你赶紧回学校上课吧，出勤率本来就不高，小心不能毕业留级。”该面对的面对完了，申赫就开始赶人了。
“那我回去，你呢？还躲我吗？”黎簇伸手捏了捏申赫的脸，有时候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谁才是小孩。
“不躲了，我这周末回去成吗？”
“那说好了，后天见。”
一出医院大门，黎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申赫怕他冲动，那他就不做冲动的事，申赫不愿意告诉他，他就自己想办法查。以前他从来不看社会新闻，但他知道像这种医闹事件，还被处置了的，连医院的入口都加装了安检装置，肯定会上社会新闻头条。果然，他在微博的本地新闻里面一搜，就搜到了好几条相关，虽然报道都是打了码的，但评论里面都是亮点，他随便往下翻了翻就已经掌握了那几头白眼狼的资料。然后他截了个图给苏万发了过去，看了看时间，刚好是课间，就又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靠，鸭梨，你又逃课逃哪去了？刚才英语老头子点名找你，等你回来准备去办公室接受爱的教育吧！”还没等黎簇开口，苏万就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先帮兄弟顶着。诶，我问你，你上回说的那个在看守所的朋友，改行了没？”
“哟呵！怎么着，你想进去体验体验生活？”苏万笑出声。
“滚蛋！看没看见我微信给你那截图，这几个孙子前几天把我老婆给打了，现在被拘了就是不知道拘哪儿，帮我打听打听，能找到的话就托你朋友帮个忙，给我‘好、好’照顾一下。”黎簇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
“我靠！”申赫和黎簇的事，苏万是知道的，他也见了申赫几次，对他印象还不错，在他眼里，申赫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莲，黎簇就是草原上的狗尾巴草，两个人在一起一直给他一种破次元壁的感觉。
“连我赫哥都敢动？这不胆儿肥了吗！”苏万从桌子上跳下来，跟黎簇表决心：“鸭梨你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回头我让我那朋友查一下，绝对给他们VIP级别的享受！”
“那行，回头请你吃饭！”黎簇愉快的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在微信上跟苏万补了一句：让他们把垫的彩超钱给我还上。
周末，黎簇兴高采烈的去了申赫家，打开门一看，申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在看什么？”黎簇换了鞋走进去，却发现电视因为没信号已经卡在了一个画面固定不动了，但申赫还呆呆地盯着电视在看。
“怎么了？”黎簇坐到他旁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
申赫又瘦了，最近应该都没有好好吃饭吧。
申赫转头看了眼黎簇，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样：“你回来了。”
黎簇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心里顿时有点慌：“发生什么事了？”
申赫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黎簇手忙脚乱的抽了几张纸替他把眼泪擦掉，他等了一会儿，申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交给黎簇。黎簇打开看了看，是几张片子和一些病例。
“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申赫把脸埋进没有被吊起来的那只手掌里，啜泣的厉害。
黎簇心疼极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是多么的无力，就连好好安慰一个人，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只能把申赫拉进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把他抱得紧紧的。
“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完成自己的学业，然后通过无数次临床实验，最终熬炼成一名真正的医生，我以为我学有所成，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像白求恩一样，济世救人，为什么命运总是跟我开这种玩笑。”
“上一次臂丛神经出了问题，我以为我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后来经历了那么艰难的过程，我才重新又拿起了手术刀。这一次是再也没有希望了，我好不甘心啊黎簇，我好难过。我可以死，但是我不能病。”
一直静静听着的黎簇，听到这句话忽然打断了他：“不，不是这样的，你还有我。申赫，你看看我，人生不是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你教我的。那我来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先保守治疗向病人家属证明灌肠无用之后再上手术台，还是依然做同样的选择？”
申赫瞳孔放大，几乎没有犹豫：“当然还是同样的选择，我是一名医生，当我站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治病救人，而不是怎么规避风险。”
“那就是了。”黎簇摸了摸他的脸：“无论怎么选，结果都还是一样的，你已经做了最正确的事。”他又把申赫抱进怀里：“你是申医生也好，申主任也好，是儿科一把刀也好，对我来说，你活着就好。”
申赫沉默了几秒，深吸了口气，闷闷地说：“我只是害怕。黎簇，我人生五年、十年之内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能做什么。”
“别怕，有我在。”黎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你不是说上一次你以为自己不能执刀的时候，医院给了你两个选择吗，一个是去教书或者做学术研究，另一个是去住院部转做住院医师，这一次也一样啊，等你考虑好了再跟院里提出申请，我们家申医生这么优秀，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注定发光发亮，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做出贡献的。”
申赫扯了下嘴角，终于笑了：“贫嘴。”
“以后你再害怕的时候，可以想想我。”黎簇抱着他摇啊摇，像哄自己最宝贝的孩子一样：“想想我你就不怕了。等我高中毕业了，考一个大学，如果在外地，我就带你一起去，我想带你走，如果你舍不得不愿意，那我就留在本地。如果你工作不开心了，或者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我也陪着你，我会带你走。”
“黎簇，谢谢你。”
申赫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和黎簇相遇。
黎簇总是说自己是申赫在食堂捡到的小孩，说申赫是他的光，救赎了他黯淡的灵魂，抚慰了他躁动的内心，让他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因为遇见申赫，他终于活成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明媚模样。
其实不是的，申赫自己知道，最初他只是在黎簇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两个没能在原生家庭里得到应有的关怀、理解和温柔的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如果申赫是黎簇的太阳，那么黎簇就是一团火，炙热、勇敢、真诚而又滚烫。
他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互相救赎。
虽然不知道今后的路会怎样，但是申赫总归不再那么焦虑了，一些执念也在渐渐放下，或许人生已经开始踏上新的征途。
-end-
文中黑体加粗部分为角色原台词。
搞角色拉郎真是太难了，每次写着写着就忘了，又写成3066的大名，捂脸，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再查找替换，太难了。
本来想写一个关于医闹的沉痛的故事，但后来想了想2.14这么美妙的日子还是更适合小两口谈恋爱，基调也就还是不要那么悲惨了。
祝大家节日快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