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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3066。

阴阳道-5

-5-

吴磊把脸埋在手掌里坐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病,不然怎么说着说着最后还是答应了罗云熙的要求,从理智上讲,酒吧一条街的提议并不符合他对市场及周边的判断,退一万步说,他的家族又红又专,放眼整个吴家还没有人干过开酒吧这类营生。总而言之,不管从商人以盈利为目的经营的角度,还是从家族产业规划立场来看,他都不该对罗云熙的提议加以考虑。偏偏他鬼使神差就答应了下来。

吴磊觉得罗云熙可能给他下蛊了。

吴磊又觉得很纳闷,罗云熙到底是对酒吧有多少执念?

对方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再次登门拜访,还带了拟好的企划书和协议,看得出来罗云熙还真挺重视这个事,连招商引资的方案都一并附在里面。企划书的内容很细致,既包括了前期投资和基础建设,也包括了后期的管理和运营,这让吴磊稍加安心,至少对方不是像他一样的头脑发热,而是真的用心在盘算这件事。心里有了底,吴磊的不确定就少了几分,两个人又把协议的内容探讨了一下改了些细节,最后敲定交给秘书去打印。

签合同的时候罗云熙从怀里掏出眼镜戴上,让吴磊想起来竞标的时候他也是戴着眼镜的,平时倒是没见他戴。距离近了吴磊才发现罗云熙戴的是金边夹鼻眼镜,以前留学的时候他上了年纪的导师也有这么一副,没想到罗云熙年纪轻轻还挺复古,他一时不知该夸他有品位还是该嘲笑他少年老成。

“你近视?”签完合同和一系列协议,罗云熙把眼镜拿掉收起来,他戴眼镜的样子好看极了,垂在脸侧的金属链子格外优雅性感,吴磊觉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正在某个城堡里和某一位伯爵谈生意。忍不住没话找话,其实他想看他把眼镜再多戴一会儿。

罗云熙摇摇头:“那不是近视镜,是为了看东西方便特制的。”

吴磊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罗云熙说过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莫非和这个有关?

“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之前说你看到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对于吴磊的疑问,罗云熙也无意隐瞒:“就是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像那天那样的?”吴磊自然而然联想到埋骨场的景象。

“差不多吧,不过也不都是那么恐怖,你那天看到的是极端场面。”

吴磊想起小时候陪堂哥看的香港恐怖片,里面有那种具有“见鬼”能力的人,都会说是天眼开了,本着求知若渴的精神,他问罗云熙:“你能看见那些东西,是因为开了天眼吗?”

听到“开天眼”这种说法,罗云熙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极轻极浅的笑。

“天眼这种说法只是普通人臆想出来的,是对有些人能看到异世界的现象作出的想当然的解释,换一种说法,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为什么有的人能看到有的人看不到,因为从生物学构造上无法辨别出异常,于是就想象这些人有第三只隐藏的眼让他们看到更多。”

“所以额头上多长一只眼睛出来这种事情是并不存在的对吗?”吴磊撑着腮帮子认真听罗云熙解释,这些原本在他看来怪力乱神的东西,此时此刻竟让他产生了些兴趣。

“存在也不是在正常人类的世界里存在,”也许是跟吴磊见了几次面已经比较熟悉了,也许是吴磊对这些东西的态度并不抗拒,也没有把他当作异类来看,所以罗云熙的话也渐渐多起来:“其实能够看到异世界景象的是异瞳,还有一种相对普遍的说法是阴阳眼,但是真正的阴阳眼和民间传说中的阴阳眼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大多数人只是简单认为阴阳眼是一种能力,能够看到常人所不能见的东西,其实不是的,阴阳眼不是能力,只是一种表现,通灵才是一种能力,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跟遗传有关。”

“哦,”吴磊恍然大悟状:“怪不得很多算命的捉妖的看病的都说自己有什么祖传独门秘技。”

罗云熙的下巴微微扬起一个高傲的角度,带了点鄙夷之色:“绝大多数的江湖术士和茅山道士行的都是骗术罢了,非我同道。”

见势不妙,吴磊火速转移话题:“你说阴阳眼也有不同,那究竟是有什么不同?通灵能力又是什么能力,像小说写的那种能和鬼神交流沟通的能力吗?”

“我前面说阴阳眼其实是异瞳,用比较通俗的方式来解释就是两只眼睛不一样的人,其实人类在最初进化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但是由于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比如基因的强弱、外界的干扰、本人的经历、甚至命理八字,经过不断的轮回和因果循环,绝大部分人不一样的那只眼睛都退化成普通的眼睛了,只有少部分人保留了下来。在保留下来的这部分人中,继承的比较好的那些人看的也就更清晰甚至范围更大,有一些属性不那么完善的,就只能看到一些轮廓,或者在特定的时间、空间里才看得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样的时间地点同一拨人,有的会‘撞鬼’有的不会的原因,也可解释为什么有人认为夜间或雨天出行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而平时不会。事实上它们始终都在活动,由于是否具有阴阳眼和阴阳眼可视物的情况导致了这种因人而异的差别。”

“我大概明白了,”吴磊点了点头:“这就跟生物学的显隐性基因差不多的道理嘛,强基因才能不断进化传承,稍微弱一点的或者无法承受生态环境变化的就会被淘汰。按照你这种说法,其实也不是绝对的,会不会像隐性基因一样家里好几代人都没有阴阳眼,突然到了某一代,隐形基因变显性了,就能看见了?”

“你说的这种情况其实挺常见的,但是这部分人里很少会有顶级的灵能力者产生。反推也一样,就算家族具有这种遗传,也不一定在每一代人中都会出现强的灵能力者。哦,对了,灵能力就是你方才说的通灵能力,一般这种能力是跟阴阳眼的可视程度成正比的,甚至有些人几乎没有阴阳眼,但也保留了一部分的通灵能力,比如你那位朋友,他就是属于有轻微的灵能力但没有阴阳眼的典型,就是人们常说的八字轻。”

吴磊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他和曹轩相处的经历,那家伙确实动不动不是撞邪就是见鬼,胆子小又怕黑,平时浪上天,一神神叨叨起来又怂唧唧的能吓死人。他忽然想到自己,向来不吝鬼怪,不敬神佛,阴阳眼他肯定是没有了,通灵能力应该也无,换个角度讲,他岂不是在进化过程中被淘汰的最彻底的那一拨?然而他把新的疑问说出来的时候罗云熙却笑了,不是像之前微微扯嘴角,也没有半分高傲,而是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都是小星星。

“吴先生妄自菲薄了,我说过你阳气旺盛,其实不太准确,应该是阳气爆棚才对。虽然你没有阴阳眼和通灵能力,但却是比那些更为稀少的存在。这一点你的朋友曹先生应该深有体会,这大概也是他乐于跟你呆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

吴磊并不关注曹轩和自己友谊的建立还有什么其他的附加条件,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爆棚”两个字上:“爆棚,是有多爆?很厉害吗?”

“据我目前的观察,吴先生目之所及至少百米之内都不会和异世界的物种有什么交集,它们靠近不得。”

“这么说,我还挺厉害的。”吴磊心里美滋滋,这是不是也是他根正苗红的一种侧面认证?

“啊,对了,那你的阴阳眼是属于哪种程度的?”绕来绕去吴磊想起来他最开始想知道的问题罗云熙还没回答,于是不死心的追问。

“你看我的眼睛有什么不同吗?”罗云熙不答反问。

吴磊和他对视了几秒:“你......的眼睛很漂亮!”

“你可以凑近点看。”罗云熙换了坐姿,把头往前探了探。吴磊本来坐在他对面,听了这话他站起身,隔着桌子凑过去看罗云熙的眼睛。瞳仁很亮,像琥珀又像琉璃,比最名贵的猫眼还要晶莹,他越凑越近,鼻息都能喷到罗云熙脸上,瞬间心猿意马,目光渐渐下移过对方高挺的鼻梁停在性感的薄唇上......还没等他吃到豆腐,罗云熙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开了:“看够了吗?看出什么没有?”

吴磊坐回椅子上整了整衣服,正色道:“我当然看出来了,你两只眼睛瞳色不一样。”

之前的几次相遇不是光线不好就是行色匆忙,他从未特别留意过,方才的近距离接触他才发现,罗云熙左眼瞳仁的颜色原来不是黑色而是褐色,差别本身不是很大,不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他灵光一闪:“所以你叫申赫?”

罗云熙未置可否,吴磊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原本以为这个名字背后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故事,没想到竟然这么草率。

“灵能力者中以双色异瞳者为最强,我虽然不是排名前三的最强者,但也是站在塔顶的人。”

罗云熙倨傲冷漠又带点得意的神色,看得多了,竟让人觉得有点可爱。吴磊忍不住逗他:“你们这还有排名?那你说说排在第一的是谁,你又排在第几位,有进前一百吗?”

“目前的第一位是日本的安倍健次郎先生,他有一只眼睛是紫色的。排名每三年刷新一次,我目前的排名是第六位。”罗云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顶层视野很好,吴磊的办公室正对着一条街道,从窗口看出去可以一直看到路的尽头。

“在你们眼里,街道、树木、花草、天空和大地,都是同一个色彩层次的画面,但我不一样,我左右两眼分别看到的是两个世界,也就是说我同时看到两个不同色彩的界面,有时甚至会叠加。比如这条路,在我眼中就是一半彩色一半灰白的,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其他的非生物混在其中。不管是写字、阅读、看手机,也都会有视线干扰,所以有的时候我需要佩戴特制的眼镜稍微隔离一下。”

“原来如此。”吴磊恍然大悟:“那上一回你站在路口是在看什么呢?”

这一回罗云熙眨了眨眼,没有马上回答他,思考了几秒之后对他说:“路的尽头一般都是通往异世界的入口。有些东西吴先生其实不必知道的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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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秃了。错字什么的懒得修了,先凑合着看吧,等我明天有空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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